灯前细雨檐花落

其实，最想跟你分享的，是我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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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走的时候，上海的天气越发闷热不堪，连带着人心也跟着浮躁不已。一直到了第二天夜里，一场迟来的雨方才姗姗落下。

阿诚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电话那边的人简洁明了地汇报了此行所遇以及近日行程，说完正事，人声突然消失，只有一阵嗤嗤啦啦的声音传来。

明楼不解，对着话筒叫了一声：「阿诚？」

阿诚带笑的声音快活地响应他：「大哥你猜我在干嘛？」

明楼兴味盎然，配合地请教：「我猜不出来，还请明先生不吝赐教。」

明诚先生有点得意，开开心心同他解释：「下午回来的时候，酒店小姑娘送来一束栀子花，我让你闻闻香气啊！」

明大少听了，瞬间想起旧日里那人拈着一枝梅花冲他吹气的样子，也是这般说辞，只是他哪里知道，纵是花气袭人，可哪有他的气息醉人呢。

明楼走神的时候，说话也就不经大脑，随口就说了句实话：「若论招蜂引蝶，我看我家阿诚可比栀子花强多了！」

这下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动静，连吹气声也没了。

明楼揉揉额头正要开口，阿诚轻快的声音又响起来：「大哥你听到了没，知道是什么声音吗？」

居然还玩上瘾了，这孩子！

明楼对着电话吹口气，设想着这口气正好能吹到阿诚耳朵上，老不正经地逗他：「除了你的呼吸，我什么都听不到啊~」

那边的人更加得意，拖着嗓子跟他炫耀：「是你最喜欢的巴山夜雨啊，这里下雨啦！」

明楼半真半假的叹息一声：「如今你那里灯前细雨檐花落，还真是良辰美景啊！」

阿诚听了，有点当真，靠在窗前柔声浅笑：「你又不在，怎么算良辰美景？」

明楼没说话，侧耳听着千里之外的呼吸随着电流缓慢均匀地传过来，只觉得窗外的雨声也一同变得温柔缠绵起来。

他把手里的话筒覆在心口，半晌之后拿起来问对面的人：「这回听到什么了？」

沉沉雨夜里，好听的声音一下一下撞进他心里，那声音说：「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先生，我猜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