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人一旦上了年纪,难免会冒出一些大大小小的毛病。
比如,老花眼。
比如,老花眼还总懒得随身带个老花镜。
懒得装眼镜的明老先生其实更热衷于从另一位明老先生的鼻梁上摘下眼镜,然后行云流水地架在自己眼前,若无其事地看报喝茶吃早餐。
怒视若干次无果,说教许多次也无果,阿诚有气无力地瞪他:「你戴我的眼镜,我怎么看清东西?!」
明先生从镜片后笑眯眯地看过来,安抚他:「你看得清我就够了!」
年轻的时候,阿诚的手上留了枪茧,厚厚的一层,到了老年也不曾褪去。
带着老年斑的手依然很好看,只是那双手的主人却偶尔会遗憾。
理由很简单,厚厚的茧子让手上的神经不是那么敏感,甚至有些迟钝。
他可以触到那人额头的皱纹,却无法更加细腻地体会到那些细纹是怎样的一种触感。
的确是有那么点儿遗憾。
明先生知道了,点点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教训:「触感,就一定要来自指尖吗?!」
阿诚抬眼看看他,疑惑:「不然呢?」
话音未落,近旁的大脸凑过来,用来抿出一字笑的唇擦过他的额头,略停了几秒,才舍得离开。
头顶那个声音很负责任地问他:「现在知道了吗?」